他沉默半晌,眼泪汪汪地抬起头:“你那个师傅也会把你那啥提起来吗?”
司君遥一愣,“嗯…我们习惯了这个流程,都是自己,提起来。”
“你又不提前告诉我!呜…”
“阿舟,该吃自助餐了。”
“那走吧。”任舟的憋屈戛然而止,跳下来就往外飞。
吃了自助,打了电动,又看了乐队的夜场表演,一天的行程才算走完。
他们回到房间目不斜视,齐刷刷地仰面倒在大床上,对视了一眼,撑不住笑起来。
“阿舟,玩儿得还高兴吗?”
“高兴!所以你活该被谴责,这么好玩儿不早点带我来。”
司君遥垂下眼眸,不知想到了什么,小声说:“早点来的话,怕我自己承受不住。我那时候看你打哈欠露出肚脐都觉得太可爱了,心止不住地跳。”
他忽然说这个,任舟耳朵马上红了一半,暗搓搓把手伸过去,被司君遥十指交扣握住了。
“结果拖到今天,你就麻木了,拍照摆了那么多骚包的姿势,你都可淡定。”
司君遥摇摇头,“我从见你的第一眼直到今天,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淡定过。”
“真假?”
“真的。无论被怎样恶劣地打碎过关于爱情的设想,我也曾悄悄想象过与自己共度余生的人会是怎样,长着什么样的眉眼,爱笑吗,喜欢喝冰水或者热茶。想到后来眼前也还是一团雾。那天气球飞起来的时候,我看见你。很荒谬,可我脑中突然有个声音说——就是他。你那时那样狼狈,脸上的焦躁和惊讶还没安顿好,就一眼望过来。当时我想,我可能完蛋了,因为你让我突然想到‘命中注定’这个词。”
那不就是一见钟情!要命了,原来司君遥对他是一见钟情。任舟鼻子一下就酸了,他恨自己是个傻子,开窍晚,又时不时犯怂,假如他从一开始就一意孤行、横冲直撞,也许早就不用躺在这儿两小无猜了。
“那,我是你想共度余生的那个人吗?”他强忍着鼻酸,紧紧扣住司君遥的手心。
“是,可我让你等了那么久,又伤了那么多次心,不知道阿舟还愿不愿意要我…”
司君遥的声音喟叹一般从耳边降落,任舟忽然腾起,跨坐在司君遥的身上,低头鲁莽地去够他的嘴。可司君遥却卡住他的下颌挺腰坐起,先一步吻住了他的唇。
这是他早该做的事,不能总是放任阿舟一个人勇敢,他也想用少年般滚烫的冲动主宰爱人的灵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