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泪落下来,周念连忙用手背抹了,把木质食盒掀开,往前推了推。“今年桃花开得好,取了瓣子烤的桃花酥,吃了高兴记得托梦讲,家里也给你摆上。”
周念没再说太多,坐了一会儿,就跟司航道了别。任舟拉着司君遥在碑前庄重地行了礼,人影掠过黑白相片,好像相片里的人真的笑起来。
司君遥送周念回去,院落里不像春节那时候荒芜,绿茸茸的草叶花畦溢出春夏的生机。周念打包了新鲜的点心给任舟,他居然忍住了没当场开嗑,趁司君遥换客厅的壁灯,追在周念身后朝她要司君遥小时候的照片。
周念翻了柜子,取了两张,公园的六角休憩亭,清秀的小男孩儿静静坐着,垂着眼尾唇角只看鞋尖,第二张才抬起脸,幽幽望过来,与镜头发生了一点关联。
“小小时候真的留影很少,后来上学,老师会喊他演讲或者主持班会什么的,留了一些活动的照片。”
“这也太可爱了吧!”任舟捧着照片几乎贴到了鼻尖上。
司君遥擦了手走过来,探头看了一眼:“幼儿园比赛背诗,我得了第一名,外公外婆领我去公园划船时候拍的。划了一会儿就说想下来,因为我从小对船很不喜欢,只为你开了例外。”
任舟朝他甜叽叽地拱了拱鼻子。周念望望他们,伸出一直握着的手心,里面躺着一枚古铜色的太阳胸针。“阿舟,这个也送你。”
任舟本能地觉得这胸针是个不普通的老物件,没敢上手:“阿姨,这是…?”
周念翻手将它别在任舟的左胸口,端详了一会儿,轻声说:“是阿遥爸爸送我的礼物,连他也没见过。”
任舟感觉这是个时机,立刻摆出倾听的姿势,接话问:“阿姨,你给我讲讲呗,叔叔的事,我拿了人家东西,却跟人家还不熟。”
胸针很衬他,经时光打磨后的光彩依旧,周念抬眼看了看司君遥,过了很久,终于开了口。
“我和阿遥爸爸是因为做笔友认识的。他那时候是县里的体育老师,也爱好文学,经常在报刊上发表一些文章和小诗。我读过一次就喜欢了,觉得好像写进心坎里,就写信给他往报社寄。后来他回信给我表示感谢,我们就成为了书信来往的朋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