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姜潮云被他那一双黑沉沉的眼睛震慑,一下子不说话了。

几乎有些委屈地坐到了一旁。

又看着他在那洁白的纸张上写下一个又一个墨字,有些心悸地闭上了眼睛。

这样的字迹拿来写佛经,这不是吓老夫人吗?

而且他不可能写出这种字啊!

无论他怎么不情愿,寒江穆还是替他抄完了那卷经书,而老夫人的生辰也到了。

这一天,姜府来了许多人,连渝州的知州也过来祝贺,一时间门庭若市,好不热闹。

姜潮云穿了一件浅色锦衣,连披风都换成了喜庆的红色,为了脸色不那么难看,他甚至还悄悄地让碧心拿了一盒胭脂过来,稍微沾了点在脸颊上抹开,那本白皙得几乎有些苍白的脸颊瞬间变得红润了几分,也有了那么点气色。

他照了照光滑的铜镜,很满意。

但很快,他又发起愁来,寒江穆替他抄的那卷经书,他总觉得锐气和戾气都太重,并不适合给老夫人送礼,而且也不是他亲自抄的,心意便又减了七分。

这种寿礼送上去,老夫人恐怕会不高兴。

但一来他也没时间再准备一份寿礼,二来心里又存了那么几分侥幸,想想老夫人到底不是读书人,未必能看出门道来,三来也的确承了寒江穆的情,不好弃之不用……

总之,姜潮云就这样怀着这份侥幸之心,将那份经书带上了。

到了大厅,姜林氏一把拉住他,仔仔细细地看了看,笑了起来,“今儿气色真好。”

看着精致漂亮的儿子,姜林氏眼里浮现出一抹柔情,这样看着,姜潮云其实也是翩翩少年郎,家里这么多儿郎,真没一个长得比她儿子要好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