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久辞强忍着心中的惧意,脚下一点没停,使出全力往巷口跑,快要到亮光了,已经越来越亮了。
可是身后的粗喘声越来越近,身后的呼吸声一左一右,他似乎要被抓到了。
“浪货,让老子爽一下。”男人粗犷的嗓音在耳边炸响,祝久辞被抓住了肩膀。
祝久辞胳膊肘往那人腹部猛地一撞,男人后背撞到墙上,似乎撞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,咒骂一声倒下去。
身后只剩一人了,祝久辞不敢跑直线,能感觉到身后那双可怕的手,每每都从他肩头擦身而过,只差一点就要被抓住了。
难以入耳的脏话咒骂在身后响起,潮热而恶臭的气息喷在他耳边,祝久辞恶心的想吐。
又一个酒罐儿被扔过来,祝久辞感觉有碎瓷片直接划破了他的小腿。
突然他被一只清凉的手轻轻一带,紧接着眼前火红得亮了一下。
下一刻,猛烈的火焰平地而起三丈高。恶臭的男人被烧到了脸,惊声咆哮着在地上打滚。
在这片火红的明亮中,祝久辞微微转过身看他所靠怀的人。火光将梁昭歌的脸庞映得忽明忽暗,像是佛堂中闪烁的酥油灯照亮佛祖慈悲的面容。
凤眸冷眼看着前方,丑恶的灵魂在烈火中打滚。
祝久辞看得清楚,与他咫尺之间的这个人,前一刻将火折子丢进了酒滩,亲手酿造了这场地狱的火。
不知怎的,祝久辞突然想起了火盆里的死鼠。是否在佛祖看来,这火中的二者并无差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