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公爷,”几个少年齐齐站在桃树下抱拳,冲着祝久辞认真道,“桃花三月,福泽满盈。”
百姓们踏歌离去,沂水河畔渐渐安静下来。
祝久辞费了好半天口舌才说服萧岑他们几个不必照管他各自离去。萧岑是倔脾气,非说深更半夜太危险,不放心他一人走回国公府,硬是要拿萧府的马车捎带他一程。祝久辞不得已将圣上搬出来,才把萧岑劝走。
河畔完全安静下来,只剩下几家零零散散的糕点铺子亮着灯。祝久辞和小侍从阿念两个人走在静默的祭祀长廊里,耳边只剩下晚间的风声和桃树枝叶扑簌簌的声音,好似世间只剩几人。
“小公爷,咱们就这么走回去啊?”阿念抱着帕子委屈地看着祝久辞。
祝久辞点点头:“吹着河畔的晚风不也挺好。”
阿念摇摇脑袋:“挺好是挺好,就是有点寒酸。”
“你啊。”祝久辞转身敲敲阿念的脑袋。
“本来就是嘛,堂堂京城小公爷竟然要在大半夜从京郊走回国公府,谁能不心......”阿念没了声,直直看着前方。
祝久辞顺着阿念的视线看过去,在前方不远处,米糕铺子暖黄的灯火下站着一个人。
“小公爷。”梁昭歌仍穿着踏水的祭祀长袍,宽阔的半云水裤下露出修长洁白的小腿,他赤足踩着一双木屐。
“怎么又呆住了。”梁昭歌笑着走过来,木屐踩在地上,哒哒清脆响动。
祭祀的熏香伴随着清清浅浅几不可闻的药香闯进鼻间,祝久辞抬起头问:“你没有随红坊的花船回去吗?”
“偷跑出来的,来看看小公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