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久辞拿他无可奈何,只得把令牌交给阿念,让他带着食盒去找梁昭歌之后再去衙门观望动向。
他们几个被安排在三层的雅座,高度适宜,视角极佳,包厢独立,正朝大堂主台,一层薄纱自扶廊上端垂下,向外一览无余,外人却看不清包厢内的景象。
琉璃阁奢靡至极,本以为玲珑阁在奢侈享受上已登峰造极,没想到琉璃阁更胜一筹,穹顶依旧是拱起的穹隆构造,只不过瓦片全以琉璃所代替,阳光分毫不差地透过琉璃瓦折射下来,聚在大堂正台中央。
价格不菲的绸缎点缀其间,千百盏琉璃灯悬于飞檐,偶尔叮当作响。
他们所在雅间分为内厢外厢。小厮侍女立于外,几案点熏香,渺渺轻烟柔和地晕染进内厢。
内厢家材不多,但仅有的几件却极是珍贵。锦绸金丝绯玉屏风,整面的白玉桌,老木檀香软椅,软绸镶玉脚凳。
柳琴声响,阁内静下来。
祝久辞朝下望去,一个面容白净,年岁约莫十五六的少年坐在台中央抱琴弹奏。眼睛清澈,未染尘世。
柳琴此物说来神奇,小巧伶俐,弦若银丝。比琵琶小上一圈,音色却分毫不差,若是技巧力度得当,其声可拟沙场乱马奔腾。
台下小生看着柔弱,腕上指尖力度却不输旁人,其声似马,又似瀑布奔流直下,音色如激水,其技巧堪称绝顶。
姜城子笑着转过头,冲着祝久辞恭敬道:“今年运气不差,看来能一饱耳福了。”
萧岑从隔壁简单沐浴更衣回来插嘴道:“还有眼福。”
他一身浮夸的水蓝绸缎,腰间挂了诸多璎珞宝玉,走起路来叮铃咣啷作响。
这只招摇的孔雀在祝久辞旁边坐下,后者嫌弃地移开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