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坊的恶冠永远不可能摘掉,即使他住进国公府,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亦不会是“今有天才琴师入驻祝府”,而只会是洪水一般的揶揄。“红坊的小乐师算是上辈子修了庙啦,得了这样大的好运,被京城小公爷看上了!”
真他娘的好运!
乐师便是乐师,纵使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!
乐师弹出来的曲子那只能是淫曲秽音,入不了耳目,登不得台面!
琴声?怕是美色吧!小公爷何曲没听过,还能瞧上他的半吊子琴技?
人言可畏,众口铄金。
明珠上的脏污可以擦去,人们眼中的成见却是抹不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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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公爷这样写可行?”
墨胖子鼓着小圆脸,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,双手捧着纸,眼巴巴瞧着祝久辞。
祝久辞站在夏府偌大奢华的水亭中央,背着手盯着纸面,半晌他啧啧道:“甚好甚好,这最后再加上一句托梦祝儿。”
“好嘞。”夏自友低头往纸张末尾加上两句。
萧岑在旁边蹲着戏弄池中的锦鲤,此时转过头来,“小公爷这是要造什么势?牛鬼蛇神都搬上来,整个京城怕不是要被您翻个个儿?”
开光嘴从旁边的廊柱后面探出头,“笑话!将近二十年了,京城何时逃出过小公爷的魔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