罢了,水温之事随他去吧。

世界寂静,祝久辞被热气熏得昏昏沉沉,困意四涌。

水声轻响,祝久辞睁开眼,浴中美人从水中抬起手,盯着自己白皙的手腕发呆。

祝久辞眼中闪过画面,心中一紧。

细弱的手腕落水,又激起一阵水花。浴水平静下去,祝久辞仍盯着清澈的水面看,水下隐隐约约,身姿妖娆,纤腰易折。

常人哪有这般纤腰,还不是病痛折磨!

祝久辞忽然惊觉,自他认识梁昭歌以来,这人小病大病就从来没有断过。上巳节脚伤半月,前些日子又从榕树跌落,如今发现身子还有几十年旧病。

祝久辞觉得对某人的健康安全意识教育需要提上日程了。

月色朦胧,水汽氤氲,美人浴水,软弱可欺,正是大肆教育的好时机。

“昭歌。”

美人抬眸看向他,“小公爷?”

祝久辞面容严肃,伸手入水,抓住那人手腕,“白日里昭歌要做什么?”

祝久辞几乎不敢回想那个画面,梁昭歌跪在一地碎瓷片上,手中的锋利距离手腕不过寸尺之间。

“没有……”美人垂眸。

祝久辞握紧手中的细腻,滚烫的热水冲撞在手背,手心触摸的地方却仍是冰凉。

“小公爷误会了。”

祝久辞一怔,手上松了劲,那人灵巧地翻腕出去,反手一抓,轻松夺取了主动权。

梁昭歌探身向前,湿气喷到祝久辞面上。

“加水。”美人说。

祝久辞恼怒,“不加——昭歌先说清楚。”

哗啦一声响,美人忽然欺身上前,祝久辞只觉双肩被滚烫的双手制住,忽而眼前天旋地转,失了重心,扑通一声落进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