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进来吧。”大仙哼一声。
祝久辞连忙跟着进去。
满室药香, 却不是中药堂那般清香夹杂苦涩,倒是辛辣无比,甚至有一些呛鼻。
房中未点油灯, 窗栏又紧紧关上,可以说晦暗不明,几乎看不见什么事物。
祝久辞乖巧跟着大仙走到桌前坐下。
朦朦胧胧看见桌面上瓶瓶罐罐摆了数百个小罐子,盛着五颜六色的膏药,旁边有一大锤。
“接什么骨?”
祝久辞大喜,连忙道:“手骨。”
大仙啧一声,也不知道是表示简单还是复杂,随手拿起一个药罐凑在鼻尖嗅,懒洋洋道:“伤势如何?”
祝久辞从怀中拿出一张薄纸,恭恭敬敬递给大仙,这是当时在金陵拜托神医写下的。
祝久辞那时听说这位大仙接骨手法极其惨烈,要忍受常人不可忍受之痛,他不忍心让梁昭歌跟着过来,便打算自己先来看看,幸亏当时拜托神医写下其伤势,总算有先见之明。
大仙挑眉,“病人自己不来?”
祝久辞连忙恭敬把茶盏推到大仙面前,“我们刚回到京城,病人恐还得休息两天,大仙您体谅……”
“哼,不算大仙。”他抬手摸摸胡须,在晦暗不明的房间里白胡须似乎是唯一一抹光亮,“也就那小子诓你们。”
祝久辞狗腿子奉承,“您老谦虚。”说完,眼巴巴瞧着那张薄纸,等着大仙给出答复。
辛辣的药香刺激鼻腔,祝久辞总是忍不住想打喷嚏。
等了许久不见老人回复,祝久辞抬眼。
“瞧见这把大锤了吗?”仙人苍老的手指着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