扮太监这事自然是没有被发现,是他二人的秘密,祝久辞不敢想象若是他二人惊扰早朝被发现会是怎样的后果,也不知小公爷还能不能活到今天。

进了太医院,裴珩熟门熟路带着他绕过先医庙和药王庙,一路走到内堂。二人像是菜场买菜一般,将一众老太医挨个儿看过去,最终选出几位最合适的揪出来询问。

仔仔细细和太医聊了病情,把圣上恩允的旨意带到,总算谈妥了。

虽然老太医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,但是已然将接骨的事情提上日程。

黄昏临近,二人从太医院出来,裴珩却没有让祝久辞相送。

“你怎么回去?”祝久辞担忧。

裴珩一身长衫立于太医院匾额下,“小公爷不必忧心,我也曾来太医院帮忙,此番有人进宫一块跟着回去就好。”

“可是这次偷……”祝久辞并不放心。

“小公爷回去吧。”

裴珩掀起马车帘,扶着祝久辞进去。

坐到马车里面,祝久辞扒住车窗往外看,裴珩安然站在原地,一身长衫亦如冠礼那日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般朴素。

灰青颜色,无有外物,就连最基础的刺绣也没有。

干干净净一片。

一双眸子带着浅浅笑意,落在清隽面容上,比山上冰玉还要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