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久辞此时已然冷静下来, 轻声问:“大仙, 这是……?”
“独家秘方怎么能说呢!”大仙哈哈笑起来, 满脸骄傲的样子, “再泡一泡, 等一盏茶的功夫就可以塑骨了。”
塑骨二字听起来恐怖, 祝久辞不忍再细问。他站到圈椅后面, 让梁昭歌的头可以枕在他身上。
他低头看着梁昭歌,那人额上的汗水一滴滴冒出来,眉头紧紧蹙着, 口中没有白纱卷,他就紧紧咬着嘴唇,已经咬出血痕。
仍然痛极了的模样。
祝久辞忽然有些担忧那盆中浓稠如墨的药浆是什么,梁昭歌的手先前被那锤子几乎砸成了肉酱,如今再泡到这一滩浆糊里,不知有多痛。
祝久辞心脏一揪。
正要询问,大仙突然放下二郎腿端正坐好。
伸手捏住梁昭歌衣袖,轻轻往起一抬,两只手哗啦一声从盆中抽出来,浓稠的墨汁一滴滴落下去。
大仙利索地拿来一张白布衬在膝盖高的矮案上,轻轻将梁昭歌的手放上去。双手触到白布,梁昭歌再次蹙眉,墨黑的浓汁煞时将白布染黑了。
大仙瞧不见梁昭歌疼痛难忍的样子,掐着白布将他的手裹起来,轻轻擦拭几下,手上的墨痕被轻易拭去。
随手将白布扔到一旁,大仙笑眯眯抬起头,“开始了哈。”
未等祝久辞反应,仙医捧起梁昭歌右手轻轻一捏。
梁昭歌骤然睁开眼睛,身子疼得紧紧绷直,霎时间从椅背弹开,接着下一刻又软软落回来,几乎半条命已去。
额上的汗水似水一般流下,眼中的泪水大颗大颗从眼尾滑下,纤长的眼睫被泪水束缚在脸上,凄美零落似是浸入水里的蝴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