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久辞默默委屈,某人整日缠着他提一些无理要求,他几乎是熬着夜把这份礼单给写完的。
“行啦!”国公夫人笑着挡在祝久辞面前,“孩子都给吓坏了。”
国公爷手一顿,从礼单后面默默抬眼,冷冷道,“吓着了?”
“没有。”祝久辞蚊子声。
“哼。”国公爷将礼单卷好,“这才是我的孩子。”
娘亲笑着拿胳膊肘戳戳祝久辞。
祝久辞即刻懂了,乖乖巧巧道,“爹。”
“叫我什么!”
国公夫人也使出威严,“方才谁唤了自家孩子?”
国公爷把礼卷丢到祝久辞怀中,“赶紧送上去,仙医都等急了。”
“知道了,爹。”祝久辞和娘亲对视一眼,小心翼翼抱着礼单走了。
父子亲情到底血浓于水,虽说叫了二十年祝老将军,如今却是一句话便将薄薄一层纸捅破,说到底,父子二人从来没有间隙。
国公爷放下弯月大刀,转身回到书桌前坐下,低头咬着牙关,满是苍老的手抚上脸颊。
当真等了太久。
*
祝久辞带着一众小厮满载着精致的药材浩浩汤汤去找仙医。车队停在陋巷口,几乎将小巷子堵严实。
他跳下马车跑进去,小巷微风习习,吹动他衣袖。
满腔谢意不知如何答复,原来世上当真有妙手回春之人,起死人肉白骨。
破旧的小巷很是昏暗,两侧的墙壁也极是破旧,偶尔扑簌簌落下灰尘,祝久辞也不躲,径直往里面跑着,大约快赶到的时候匆匆停下来,平稳呼吸,缓步走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