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昭歌自己一人就不高兴。”他回答。
祝久辞哑然失笑,这人显然没理解他的问题。美人虽极是聪慧,但在一些问题上却比小儿还要痴傻。祝久辞捧起两团雪,随意捏成两个丑八怪小人模样,仔仔细细给他解释。
“这是一个人。”他颠颠左手。
“这是另一个人。”他颠颠右手。
梁昭歌脸上难得露出嫌弃神色,七扭八歪的小丑八怪着实不堪入目。
祝久辞不理会他,双手碰到一处,两个小人站到一起。“两个人并肩前行,走过春夏秋冬。”
双手分开,雪人站在对立面。“有时分开,有时又会重逢。”
“可无论二人并肩走多久,两个雪人仍旧是两个雪人,不是一个。”
他看着梁昭歌,“所以我问开不开心,是问昭歌自己开不开心,与旁人无关。”
哪有人将自己的悲喜绑缚他人身上。
梁昭歌意外沉默,许久没说话。
祝久辞看他听进去了,自己捧着两个小雪人玩。
一只手搭在左膝,一只搭在右膝,两小人隔海相望。
忽然一双惨白的手抓住他手腕,急切地向一处撞去,两只手再次并到一起。
梁昭歌死死扣住他手腕,指尖捏的青白,力气有些狠烈攥得人生疼,脸上却笑靥如花温柔似水,“不会分开。”
他重复:“和小公爷一起就高兴。”
祝久辞气结,这人半句话也没听进去!
愤愤把两个小人塞进梁昭歌怀里,“有一个小雪人笨死了,根本不知道自己高不高兴,只顾看别人,跟着旁人笑一笑哭一哭。”
梁昭歌坐在原地怀中抱着小雪人,虽看出祝久辞怒气,却意外坚持己见。
天空纷纷扬扬落下雪来,大片大片竟然有暴雪的趋势。天色也不早了,他们竟在房檐上玩了半日,祝久辞呼出一口白气,打算带着呆瓜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