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长——”梁昭歌突然止住,仔仔细细搓着雪,似是刚才什么也没说。
祝久辞惶然看向他,后者却垂着眸子不让他看。
“昭歌方才说什么?”
长过冻疮?
“不记得了。”梁昭歌说。
“骗人。”祝久辞担忧,一时没忍住用那人曾许过的诺言逼他。
梁昭歌摇头。
自是没有骗他,陈年旧事早忘到九霄云外,若不是今日偶然碰到,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想起来。
其实也没什么,只不过是那年初到京城,人生地不熟受尽冷眼,第一个冬日总是要受冻的。
红坊里面叫做立规矩。
京中官话叫做下马威。
“好了小公爷,玩儿去吧。”梁昭歌垂下手盈盈向后一步。
祝久辞张了张口,又恍然把话咽下去。自己当真是被冰雪冻傻了头脑,他刚才在做什么,揭人伤疤吗!
悔意瞬间攥住心头,祝久辞慌忙上前牵住人衣袖。
“昭歌对不起,我没有——”他被人拿软氅裹住身子推出去,房门轻轻合上。
梁昭歌从窗隙看着锦衣小人走出院落,垂下眸子转身背抵木门。
受过的伤害他确实毫不在意,说出来也没什么,只是不想让那人担心罢了。这件小事旋即被梁昭歌遗忘,没留下半分痕迹,倒是方才国公爷的话盘旋心头扰得他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