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昭歌不情愿起身,拿起墨锭却未寻见水丞,眼眸一转竟然拿起那空杯盏,将最后三两滴茶水倒进砚台,随手磨起来。

祝久辞挑眉,若是让古板夫子见到,怕是要打红手心。不过随他去吧,只要不杀人放火烧杀抢掠,梁昭歌做什么都行。

墨磨好了,美人纤纤玉手推上前,墨汁浓郁,黑如深渊,到底是水少了。提笔蘸墨,落于纸面,登时浓墨重彩。

祝久辞喜重墨,运笔顺畅思路大开,一路奋笔疾书,洋洋洒洒字迹翩然而出。三两页公文很快批完,痛快不已,正要夸赞美人手艺,一抬眼人不见了!

连忙站起身环视一圈,屏风书柜红木椅哪都没见人,又低头朝桌案底下望,也没钻进去。

莫不是去喝那黑茶了!

瞥眼看见杯盏还放在桌上,祝久辞放下心。

伸个懒腰踱步走出桌案,地上的铜锁不见了,目光顺着向上看去,长链铜锁在小偏门上挂着。

祝久辞右眼皮直跳,心里念叨着不会,但仍是伸手拉开小门。

黑室里面,梁昭歌坐在地上亮着璀璨的眸子看他。

祝久辞:“……”

把人揪出来。

“小公爷作甚?”

“你跑进去作甚?”

“不是小公爷要把我锁里面吗?”梁昭歌极疑惑问他,祝久辞一时都怀疑当真是自己有问题。

“吓唬你的。”祝久辞将门上铜锁收了,也不知是哪个仆从拿来,他方才随手一拿,没想到还真把人给吓住了。

“不锁么?”梁昭歌低头捏指尖。

祝久辞笑起来,“我锁你干嘛。”想来美人此番吃了教训,竟真的被他吓得往小黑屋子跑,往后应是不会再犯错误。转身将铜锁搁到桌上,走回去继续批写公文。

梁昭歌回身望一望小偏门,不情不愿蹭过来,指尖勾着铜锁摩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