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次不是染过了?”祝久辞劝他。

“好看吧!”梁昭歌扑过来,身子撞在桶沿,激出去一滩水。

祝久辞扶住他,古板夫子模样道:“过于美艳。”

梁昭歌亮着眸子看他,“小公爷最好了,替昭歌染吧。”

“不然明日如何面见友人……”

“都说素手闻心,若是让旁人瞧去这一双素手,怕也打心底里瞧不起我。”

祝久辞被磋磨得发疯,终于熬不住答应。转身取来木盘,将凤尾花撕碎了丢进白瓷罐,拿玉锤捣起来。

“捣细些。”梁昭歌在一旁监工。

祝久辞生气瞪他,后者立时乖乖不说话了。

红色浆汁捣出来,竟是比那日还要艳丽,丹红歃血当真恣意妄为,恃美行凶。

油绿叶子复又裹上美人十个指尖,梁昭歌高兴地晃悠身子。

祝久辞看着忍不住问:“怎又有兴致染那蔻丹了?”

梁昭歌看过来,“给小公爷撑场面。”

祝久辞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
翌日,看见梁昭歌盛装潋滟涂施粉黛,盈盈立于檐下艳杀四方,祝久辞这才想起来昨夜朦胧间那人所言撑场面不是假话。

梁昭歌低头整理衣袖,卷云暗纹丹红锦袍,白绒雪披,怀抱暖手卧炉,白绒昭君帽遮住面容,眉心一点梅花妆若隐若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