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确乎是惹到小祖宗了,祝久辞提着衾被站在榻上,比梁昭歌高了些,气哼哼俯视他。

“小公爷坐下来,昭歌替你擦发。”

“不要!”

“不擦干要着凉。”

“不用你,唤阿念来。”

梁昭歌身形一晃,接着道:“阿念睡着了。”

“骗人!”

梁昭歌牵他衣袖:“小公爷莫不是忘了阿念患那梦行症,现下叫人岂不是折磨他。”

祝久辞没了声,确实有点心疼:“那别的仆——”

梁昭歌忽然踮脚尖按住他的脑袋,“小公爷不坐下来也行,昭歌总能够着。”

祝久辞安静了,看着这人微微探身的举动,心里软得一塌糊涂。

他总是这般温柔。

偏是惹他气得发疯也能不动声色就把人的怒火尽数堵回去,半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二人就这样一高一低站在榻前直到头发擦得半干,梁昭歌将名贵的绸缎丢到地上,牵着祝久辞坐下。

“小公爷消气了?”

祝久辞扭头。

梁昭歌瞧见他消气,转而仰头盯着绫罗软帐道:“明日正月上辛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