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久辞拗不过他的倔脾气,只好劝他:“明日回来再绣不行吗?偏要在大晚上绣,便是绣好了我也用不到。”
梁昭歌总算抬头:“这帕子是在祭祖大典上用的,总不能明日晨起再绣。”
祝久辞拖着衾被下地,赤脚踩着华毯走过来:“如何是祭祖大典用?”
梁昭歌难得露出嫌弃眼神:“旁人说小公爷不学无术,我以为是那人嫉妒,却不成想……”
祝久辞连忙阻下他,凭梁昭歌伶俐的嘴巴不晓得要把他数落成什么样子。
“所以,帕子是做什么用的?”
梁昭歌又绣了两针道:“祭祖庄严,百官不可抬袖,只得侧立小厮拭汗。小公爷莫不是忘了?”
祝久辞恍然大悟,却没有想到梁昭歌将功课做得这般齐全,一时之间也放下心来。不过瞧见外边天色昏暗,国公府静谧无声,着实忧心这人熬夜。抚上他肩膀道:“随意寻一帕子来不就行了?”
梁昭歌捏着银针极是自然道:“旁的帕子不好看呀。”
祝久辞:“……”
果断揪着人回榻,梁昭歌打死不从。
三番两次下来,祝久辞落败。孤零零回到榻上,看着那人在烛火下穿针引线。
上好的银丝穿绸而过,泛红指尖捏着细针,一时不似人间实景,祝久辞看着朦胧灯火,迷迷糊糊滑进绸被阖上眼睛,入梦前满脑子还是那人伏案牵线的身影。
银骨炭虽是火热,但耐不住后半夜寒凉,梁昭歌绣完帕子回到榻上时已然手脚冰凉。小心与那人隔开距离才躺下,恐过了凉气给他。
祝久辞睁眼,梁昭歌吓了一跳。
“小公爷还没睡?”
“你才回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