绵软的嗓音这般唤他,一声声缠紧身子,顺着耳廓钻进去, 挠得人心尖发痒。
祝久辞睁眼, 上空绫罗软帐垂落,有些陌生却说不出哪里不同, 再看一眼又分外熟悉,好似年复一年睡在这里,与往日没什么不同。
下颌感到一阵痒意, 抬手拭去, 痒意又来, 侧眸看过去,梁昭歌支着下巴看他, 左手捏着一叶纤草骚他皮肤。
“醒啦?”梁昭歌衣衫清凉, 露出大片肌肤, 白皙脖颈上一道刺目的青紫勒痕, 祝久辞大惊坐起。
“小公爷怎么了?”梁昭歌探过身子,苍白的脸颊没有一丝血色, 手腕支在床沿, 瘦削地几乎折断。
“没……”祝久辞冷静下来, 又入梦了, 比上次还清晰。抬头看床榻流苏, 怪不知有些陌生, 原来是在东苑。
“小公爷没什么话要对我说?”梁昭歌仍歪着头看他, 领口衣襟因为这一动作有些皱起,空荡荡地露出里面大片春光。
祝久辞欲抬手替他整理衣衫,手抬到一半又放下, 面前的人脆弱如冰湖中央一弯芦苇,一碰便折断了。他不敢触他,绸缎下指尖捏紧衾被。
“说什么……?”他迟疑问。
梁昭歌盯着他,狭长的眸子从他眉眼扫到唇角,又折回来紧紧盯着他眼睛看。
“小公爷不说,我倒是有些话要问。”梁昭歌看着他笑,嘴角似是努力扯起来,颇有些荒诞不经的意味。
窗外突然起了大风,木窗啪一声吹开撞在墙壁上,巨大一声响。
梁昭歌起身,拖着虚弱的步子去关窗,祝久辞蹙眉唤住他:“昭歌……”
梁昭歌转身,“嗯?”
“当心凉风。”祝久辞迟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