渡清殿的卫班是宫内最高级别,每两个时辰换班,且交接时双倍把守,滴水不漏。
祝久辞靠着斑驳老墙仰头看灰蓝的天空,他不会去冒险犯禁,只是偶尔要来这里站站,虽然里面的人不知道,但是这个世界上总有人理解他,站在他的身旁。
裴珩,是顶好顶好的人。
而顶好顶好的人,值得朋友默默为他付出。
祝久辞的生活便这样过去,白日里四处游荡,趁人不注意便跑到质子殿外隔着厚墙默默陪他度过半日。
晚间在圣上那处用晚膳,而后再安静捧着话本看圣上批阅奏折。
也不知是圣上有意或无意,这几日总是说眼疼,让祝久辞帮着念奏折,也正是如此,祝久辞知道国公爷他们已然安全过了塱水、阀山、岷州,翀郸关,再过月余就要抵达两国约定的战场。
祝久辞心底感念圣上好意,在国家大战的焦忙时刻还要顾念他的心情。渐渐的,祝久辞有意不再去念那些有关战事的奏章,他知道不可多看,圣上许他读了那些已然是破例,他不能得寸进尺。
如此几日后,圣上也没再让他念了。祝久辞又乖乖当了安静花瓶,在一旁捧着话本当摆设。
入夜,清梦来扰。
许是前些日子折了桃花,今夜一入梦,满是桃花香。
梁昭歌站在粉红花海里,白衣染了一点桃色。
“待桃花盛开的日子,我们出发可好?”
祝久辞点头应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