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这番话倒是出乎秦冕意料,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秦先生。”白鹿又叫他。
“什么事?”
“可以告诉我秦蔚明天上午的航班号么?”
原来绕了大半个圈子,这才是白鹿所图。秦冕毫不妥协,“不记得了。”
白鹿却在笑,“谢谢秦先生,我明白了。”
“明白什么?”
“我查过,明天飞西雅图的航班一共四个,其中上午的只有一个。”
“……”
“秦先生放心,我不会去送机。我只想知道秦蔚平安着陆的时间。那么……打扰了,再见。”
“……”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,电话里的盲音反倒让秦冕失神。
秦先生以为秦蔚上了飞机,自己和白鹿这段不和谐的小插曲也该消弭殆尽。
而事实证明,可能心存羁绊的人,并没那么轻易说散就散。
自从知道可能会在所里碰见秦冕,白鹿就异常小心,避之若浼。休息时间也绕开人多的大厅。
再谨慎周全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,比如在白鹿发现秦冕和自己目光对上的一瞬间,他首先想到的第一个词,不是不期而遇,是狭路相逢。
白鹿正在送季先生下楼,这个客人已经年近古稀,该是由于保养得当,看上去精神气十足。虽然面相冷峻,可一身好修养,丝毫不沾惹有钱人恶习。
之前季先生曾问白鹿,你不怕我吗?
白鹿回他说,季先生少言是因为身边没有谈得来的人,您其实有一张好面相,我相信相由心生,只要与您接触两三次便晓得,您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。
年高德劭,文质彬彬。
季昀第一次来会所,对着平板上几十张漂亮的姣好面容,他说他只想要一个能说话的人。当白鹿进包间时,他对他的第一印象只有漂亮,他觉得自己可能被人忽悠了。
毕竟两人背景经历年纪各方面都相差太大,聊完一句没有下一句。
季昀很失望,他起身伏在茶几上给自己添水。白鹿想替他却被制止,“这些事情我自己能做,为何要让你来?”
白鹿盯着他弓背的动作,沉吟片刻突然开口,“季先生是不是经常下将棋?”他这个动作是大多数下棋人都有的动作。
季昀身子一顿,来回打量他好久,“你也会?”
将棋在国内太小众,会下的人自然更少。季昀喜欢下棋并且只下将棋,遇到白鹿之前他根本不曾奢望能在这样一个浮躁的场所里碰见道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