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少我愿意相信你。”
白鹿的手机有新信息进来,似乎还挺着急,连着震动好几声。
手机与涤纶裤料的摩擦声,在安静的房里尤其突兀,像委婉催促。
杜衡生知趣起身,“我今天想说的话都说到,就不耽误时间了。”
白鹿目送他出包间,由于习惯使然,仍旧行了个完整的礼,才掏出手机来。
原是秦蔚从大洋那头发来的消息:(惊吓脸)鹿鸣!我听朋友说杜覃生来会所了?他应该认不出你了吧?你自己小心啊,要是他敢动你一根毛,等我回来揪秃他!
白鹿看笑,顺手就敲下:谢谢师兄关心,我没见到他。
消息刚敲完,白鹿指下一顿,有些犹豫。他想了想,又将信息完整删除,手机揣回兜里。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秦蔚,仅仅是这个名字,落在舌尖,就是严冬里最纯粹的那一片暖雪。
何况。
他还是那个人的弟弟。
如若白鹿对他的好感,一直感激多过心动,那他就忍得住永远不去招他。
他是他最不愿碰坏的人。
第十三章 像是一种迟到的补偿
男孩趁男人转身时忍不住又多看他两眼。
男人正在系领带。背端直,头微敛,长睫毛一扇一扇,覆在眼睑。修长手指灵活穿梭,在领口系成一朵简单大方的温莎。他皮肤雪白,第一眼瞧上去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久不见日光的病态。男人的耳朵很窄,说薄如蝉翼过于夸张,从男孩的角度,甚至能看见他耳廓上纹理绀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