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了钱算默认入伙。分工很简单,白鹿负责搭讪,引人注意,鼠眼趁机下手,事后分赃。对象由鼠眼物色好指挥白鹿,他选择的几乎都是不明深浅的新客人。
如他所说,监控很容易避开,几乎次次都能得手,风险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。
直到。
直到鼠眼一眼就相中初来乍到的秦蔚秦二少。
这回白鹿犹豫了,跟鼠眼争执,“他不行。”
“为什么不行?”
“他认识我。”
鼠眼却更得意,“那正好啊,熟人好,熟人才不会提防你。”
鼠眼见白鹿仍不愿意,警告他除了听话别无选择。
这次如预想中一样,‘搭讪’得并不顺利。发挥失常过度紧张,秦蔚说了什么,过程又如何,白鹿浑然记不得。他只知道鼠眼即将得手时却被发现,秦蔚一个反身锁住他双手,将人狠狠骑在地上。他吓唬他,“偷我的东西,你是哪一只手不想要了?”
“鹿鸣,我先处理个不要脸的东西,你等我一会儿。”秦蔚没听见回答,抬头时却对上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。
鼠眼这时候冲他大喊,“不是说你认识吗?快让他放开我!”
秦蔚立马知意,他不可置信盯着白鹿,“你跟他是同伙?”那个眼神白鹿至今记得。惊讶,震撼,恐惧,透彻,那一眼就足够把他的羞耻看穿。
后来的事情白鹿再不清楚,他无地自容,夹着尾巴落荒而逃。
失魂落魄熬了几天,期间也曾走上这栋大厦。杵楼顶天台一整个晚上都没下决心跳下去,又在某一天傍晚,浑浑噩噩兜回酒吧。
如他所想,鼠眼还在,秦蔚没有报警,甚至都没有揭发他们。
鼠眼见白鹿回来,还没来得及开心却听见他说,“我不干了。”
他继续威胁,“由不得你。你也不干净了,要是敢声张谁都跑不了。”
白鹿冷笑,“跑不了又如何?”比之现状,他想不出还有更凄惨的处境。
几日不见,白鹿的状态与之前判若两人。鼠眼见他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也犹豫,怕他真翻脸了,玉石俱焚。
白鹿从吧台借来一把水果刀,正角度戳入桌面,“我们赌一把吧,你要是能赢,我这只手就不要了。要是输了,我也让你再不能偷东西。”
“你神经病啊!”鼠眼瞪他,白鹿却笑起来,让人头皮发麻。
他摸出兜里的钱,悉数拍在桌上,“那就换一个赌注。你若赢了我不报警,一千块我花了,剩下的钱都还给你。可要是你输了,今后不要来这里,也别再拉其他人下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