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委屈极了。
他只是不满足秦冕一眼青睐,一时激情,而是想要一份真心实意的感情,尽管这的确是他要不起的东西。若不是方才最后一眼,白鹿也不晓得自己竟如此嫉妒今后能陪在男人身边的那个人。
一口大气还没松完却感觉背后有风,脑袋里的弦猝然绷紧。
厕所门又被人拉开,眼前一尘不垢的玻璃镜面上,竟映出风尘仆仆的秦冕的脸。
原来刚才的偷窥已被人察觉,白鹿转身瞬间,秦冕就已经追上来。
男人脸上纷繁的情绪教人捉摸不透,镜中两人对视的每一秒钟都是煎熬。终于,秦冕赦免般打破令人窒息的沉寂,“为什么要跑?”
白鹿转身连着后退几步,拉开距离站定才敢看他,“秦先生才是,特地丢下身边的人来问我这种问题,这不是明智的做法吧?”内心兵败涂地,他此时根本不想这样见他。
故作随意的避重就轻,秦冕早已看穿他套路,“我不需要你告诉我怎么做最好。为什么不接电话?”
秦冕每上前一步,白鹿都跟着后退。他不想回答却迫于男人气势和眼神,不得不硬着头皮招架,“身体不适。”
秦冕只假装看不出对方窘迫,一步步紧逼,“身体不适?”他似乎笑了,却是令人背脊发寒的笑容,“这种已经没人会用的糟糕理由,用你身上竟还有两分可信度。”
白鹿被他逼到墙壁,无路可退,可视线仍不安生逡巡周围,似乎在想办法脱身。
男人随即伸手抵上白鹿脸侧的瓷砖,断了他逃跑的念头。
他低一点头就欺近他,“身体哪里不舒服?该不是在变相责怪我床上不够温柔?”
对方竟开口就提那晚性是,连委婉都懒得施与。白鹿咬了咬嘴唇,选择沉默。
秦冕一鼓作气,咄咄紧逼,“还是因为秦蔚回来了,你怕他发现我们的关系?”
温热的气息挑拨着纤细神经,白鹿眼睑内缩,推开他一点,“什么关系?”
秦冕不合时宜的挑眉动作教人心慌,“你说呢?”
“公关卖的是服务,不是感情,更不是心。我想我们没有关系。”白鹿故意翘高下颌,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敷衍。
而秦冕不想听他再说下去,使坏似的冲对方敏感的耳朵吹了口气,打断他,“可我看不止吧。”
“……”
白鹿先是不告而辞,好不容易逮着却是这番淡漠。秦冕的耐心几乎被他耗尽,“那晚床上你可不是这个态度,我以为你更想把自己卖给我。”
白鹿怔住,垂在身侧的手不禁握拳。可眨眼间又调整好语气,“酒后乱性人之常情……或者说,对方就算不是你,是谁都一样。”由于焦躁,说话同时眉毛不经意上扬,揪在一起,虽然只一瞬间,仍被眼尖的秦冕抓到破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