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是是。一定都打听好。”店长见窗户逐渐摇上,突然也想起什么,做了个手势,示意自己还有话说。
秦蔚扣下遮光板,将墨镜摘下,“又怎么了?”汽车已经发动,一松刹车就能窜出去。
店长不好意思笑笑,“先前秦老板让找的那个地址,公司内网里确实找不到记录,估计对方不是通过我们中介租的房。当然这些话我们已经传达过了,不过如果秦老板今后还有其他要求,我们一定竭诚……”
“什么地址?他要找谁?”秦蔚第一反应是秦冕的某个摊子可能被人坑了钱跑了。可不待店长解释,何亦的电话又拨进来,他让秦蔚给自己发一个定位。
秦蔚噘着嘴,不耐烦冲窗外的人挥挥手,“行了行了,传达过还跟我磨叽什么。现在重要的是我的房子啊,我想尽快定下来。”话一说完,车屁股就冒着青烟飞出去。
“我哥这个时间怎么可能回家?除了被我爸打断腿绑家里,我想不出还有第二种可能。何亦你老实告诉我,家里出什么事儿了?你们没伙同着炸我吧?”秦蔚点开车内蓝牙,揪着何亦不肯挂电话,也不发定位,就同一个问题翻来覆去重复问他,跟审犯人似的。
“不是炸你,你回去不就知道了吗。”
“你要不说我自己猜还不行吗?你就说‘是’还是‘不是’!”
可惜何亦嘴巴扣得比棺材板还严实,根本无视秦蔚激将。无论对方如何试探,他始终音不改色,回答的都是那一句话,“你到家自然就知道了。”
跟个自动回复似的,秦蔚翻了一路白眼。
一小时过后。
秦蔚以同一个生无可恋的姿势瘫在沙发上,望着天花板,叹了口气。
秦夫人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端坐沙发一头。她正低头品尝今年新买的黑茶,真丝旗袍镶边的下摆几乎落在木地板上。杜芷若就乖巧坐她身边陪她聊天,聊茶叶聊年货聊国外生活,甚至聊到小时候来家里做客时一眼就看上的秦冕的某个玩具。
而主人公之一的秦冕却心不在焉,不搭理身边美人,反而面无表情盯着临时回家的秦蔚看。秦蔚转头也瞪他,两人各怀苦衷无言相对,难兄难弟,心情复杂。
这场相亲,进行得并不顺利。
秦蔚突然就明白过来,先前在机场时杜芷若说‘过两天见’的真正含义。原来对方有备而来,来跟自己的大哥进行这场被秦女士单方面期望已久的,仪式般的‘深入交流’。
秦蔚心中叫苦不停,难怪何亦打死不肯透露。若是提前知道自己是回来替大哥‘活跃’相亲气氛,就是半路跳车他也不会坐在这里。
真是躺着也能中枪。
在此之前,他真以为‘一人相亲,全家上阵’这种情景只会出现在段子里。
秦蔚受不了秦冕的注视,掏出手机发信息过去:别看了,渗人。你相亲还拉上我?
秦冕也很快回他:你极力促成的相亲你问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