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酒吧?”
“你特么才在酒吧!”杜覃生嚎一嗓子,声音突然软下去,“条子都特么在酒吧。”
不等他再问,那头突然插入个女声,估计对方正趴杜覃生身上或者睡在身边。
她幽幽开口,“还有吗?再给我来一支。”
杜覃生话中轻微的逻辑倒错白鹿并不陌生,他终于抓住这种微妙感觉从何而来,“你刚吃过什么?LSD?”
“吃,吃你麻痹……”该是被白鹿说中,杜覃生强打精神后声音又正常了些,“小婊子我告诉你,我哥今年办事儿,我不触他霉头。给你时间……你慢慢……想好。等他搞完,你要么好好伺候我,要么我就告诉秦蔚,我让全世界都知……”几声刺耳的擦挂声后电话被挂断。
不是白鹿挂的,估摸是那个‘再来一支’的姑娘,一个甩手将杜覃生的手机扇飞出去。
白鹿听完熟悉的盲音,保持着同一动作愣在原地。
原来世上真的没有不漏风的墙壁,那些他以为只要藏好就不会有人晓得的事情,居然这么容易就落在外人手里。
不知何时,太阳已从对面楼顶完全露出脸来,光面透过窗户逐步扩张。只可惜晨光熹微,终究散不去笼在人心的巨大阴翳。
白鹿眼神始终晦暗,缄默不言的表情像个断线的人偶。
“怎么做才能让他永远闭嘴呢?”窗外的世界愈发鲜明。当他再一次抬起眼皮,终于有光落入瞳孔。
很久没有了,他心想。脑海中那些声音,很久没出现过了。
秦冕猜的不错,当秦蔚挠着脑袋推门出来时,已日上高头,快到正午。
白鹿正将切碎的菜粒放进碗里。他抬起脸时,清爽笑容如春早的风,“师兄早啊,昨晚睡得好不好?”他将挽起的衣袖一圈圈还原,举起一颗秃瓢的青菜头,“吃胡萝卜么?”
“……”秦蔚发愣半天,四下看了又看,“你……我,我怎么在你这里?”
“昨晚你喝多了,睡在我家门口。”
“……”他努力回忆,却一无所获,“然后呢?”
“睡在我家门口,看起来快要冻死了。”
“然……然后呢?”
“怕你真的冻死了,我就勉为其难捡回来了。”
“……”
白鹿突然又笑,拿刀尖指指自己,“从前有个农夫。”又指指秦蔚,“救了一条蛇。”
“……”秦蔚一脸宿醉的痛苦表情,没找见拖鞋,赤着脚就走过来,“继续讲。”
白鹿埋头认真切菜,“然后农夫还得给这条蛇做午饭。”
“……”几步路距离,秦蔚已经站在他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