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声音回头时,正好看见秦蔚将新买的大束花篮放在床头。他笑着走过来,从背后贴上白鹿,抓到人垂在身侧的手指霸道握在手心。
“感觉如何?”他盯着他侧脸,“病了一星期,眼里终于清澈了。”
白鹿自然推开他,撸起袖子给他看割过脉的那只手腕。腕上有丑陋的刀疤蜿蜒,延伸的尽头正好偶遇一片绀青,“师兄你看,像不像一朵花。”
淤伤是瓣,疤痕是骨。
秦蔚眼前一亮,“这你都想得出来,还真挺像。”
“不过还是师兄送的更漂亮。”白鹿绕过他走到床边,将罩在花篮上的玻璃纸拆开,随手抽出一朵橘黄,放在鼻翼,“我怎么记得现在医院不让给送花了?”
“我整个封好才拿进来的。”
“没有人拦你?”
“有啊,但是架不住想讨你开心。”秦蔚揉揉鼻尖,“我记得你喜欢花。”
白鹿莞尔,“春有百花秋有月,夏有凉风冬有雪。师兄懂我。”
秦蔚上前两步,也从花篮中摘下一朵捻在指间,他心虚瞥他一眼,“昨晚我跟你说的话……你好像忘了给我答复?”
白鹿转了转眼珠,“你说让我打车过去不要挤公交?”他表情浮夸睁大眼,“师兄该不是还要查计价票吧?我真的没有坐公交,虽然我也没有票。”
秦蔚瘪嘴,“不是这个……”
白鹿又想了想,“噢,你问我喜不喜欢玫瑰红?我说还行啊,不就是浅一点的基佬紫?”
“……”秦蔚要崩,“也不是这个?”
“那你昨天还说什么了?”
“你真的不记得?”
“好像真不记得了。”
刚才医生问了,白鹿也答了。只是秦蔚不确定他的‘不太记得’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。
医生:“你还记得昨晚晕倒前发生的事情吗?”
白鹿:“记得一点。”
医生:“可以说一说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