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大多委屈只是白鹿意淫出来,可他清晰地知道,有些东西,一直没变。即使故意闭眼不去看它,它们也仍然实际地存在那里。
就像方书词所说,这个社会,有它的规则。
“知道你们的关系为什么见不得人吗?因为你们从来都不在一个层次。不同的出生和经历早就替你们决定好了,秦先生是活在规则里的人,这就注定长久陪在他身边的,是谁都不可能是你。”
白鹿潜意识里开始逃避,最后一天甚至还忘了跟乔晏约定的会诊。
秦冕是第四天上午到家。事情在头一天晚上的饭桌上敲定,他不爱在外面耽误太久,于是连夜订了回程的机票。
下飞机时正好迎上一抔黎明的柔光,他打白鹿电话时仍然关机,才没直接去公司,先绕路回了趟家里。
凭着感觉,男人进门直奔书房。
果然。房里满地是书,难以下脚。白鹿单穿着衬衫,枕着手臂睡在书上。
秦冕将人翻了个面抱进怀里,被他粗重的呼吸吓了一跳,才注意到这人全身是汗。一碰额头,发着高烧。
“白鹿。”他一遍遍叫他,对方都毫无反应,这才有些着急,赶忙将人放回床上。找药找冰袋的同时还没忘联系陈哲,让他立马过来一趟。
白鹿终于被一连窜的动静吵醒,皱了皱眉,艰难睁开肿成金鱼的眼睛,对着面前模糊的身影,“秦先生……”
“我在。”秦冕又气又心疼,“我就离开三天,你都不能照顾好自己吗?”可话一问完,他就有了答案。稍微回忆,秦蔚的声音就出现在脑海里,‘没有人厚脸皮监督他,他一点都舍不得照顾自己。’
“我没事……就是不小心睡着了……”白鹿的声音已经哑了,说完还咳嗽两声。
“你这几个晚上就睡在地上?”
白鹿吃力地撑起身体,摇摇头,“我没有……”
“你没有?你是根本就没有睡吧。”秦冕见他一个起身的动作都吃力得浑身发抖,发作不能,只得将虚弱的男人揽进怀里,把冰袋压在他额头。
白鹿大口喘气,酝酿半天才完整地说出来,“秦先生……我再也不去公司了,你不要生我的气,好不好?”他想伸手抱住男人,却抓不到力气,整个人软踏踏的,像断完了骨头。
秦冕沉吟片刻,突然开口,“把名字改回去吧,改回白鹿鸣。”
“改名?”白鹿闭着眼睛,这个男人的怀抱总是让他安心,“为什么突然说这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