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他还心虚地‘警告’他,“不许告诉别人,就你一个人来。”
等人的时间总是煎熬。
这种情况下白鹿可以一个姿势坚持几个小时,可骆河却开始沉不住气。他眼睁睁看着白鹿每一次手抖,刀尖就险些擦破皮肤。
“把刀放下。”
“等人走了我自然放下。”
虽然白鹿不清楚自己这一张脸究竟有什么价值,但他意外地确认了,骆河的确是珍视它的。
再一回味梅老板和顾致顺留下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,他突然开口问他,“谁的左边眼角下面有一颗痣?”
见骆河不自觉地瞠大眼睛仰高下颌,白鹿的口气更强硬一些,“我究竟是谁的代替品?”
第一百零五章 不听话的小狗
白鹿站在窗前,看着陈哲把晕厥的秦蔚拖进车里。
陈医生上车前还特意回头瞭他一眼,像是用眼神问他有没有事?
由于先前紧张过度,衣服湿透了,刘海凌乱贴着额头。他这形象看在陈哲眼里,恐怕就是一只狼狈不堪的落水狗。
白鹿咬牙又多坚持半个钟头,估算着车子下山出了骆河的控制范围,才吐出卡在喉咙里的那口气。精神刚一放松,眼前就什么都看不见了。当着在场四人的面,白鹿直接晕倒在地上。
手中没捏住的小刀同时落地,‘哐当’一声,在软实木上砸出一个深坑。
闭眼之前,仿佛依稀听见骆河叫他的名字,不是白鹿,也不是白鹿鸣。
在白鹿心里,有一段记忆十分混乱,乱得难辨真假,尤其是刚知道Abla会把陌生的男孩带回家后。
模糊多年的印象随着男人的自白逐渐浮出水面,翘起冰山一角。
白鹿曾在别墅里见过一张被撕成碎片又完美黏合的相片,上面是两个他从没见过的年轻男人。
其中一个清爽干净,眉角的弧度,下颌的高度,脸与相片的夹角,连同眉眼间的神态都看得出来对方良好的修养。
尤其是那双眼睛,眼皮皱褶很深,乍一眼上去,若非一颗留在眼角的泪痣,白鹿都错觉那是最好时候的自己。
另一人头发浓密乌黑,烫成八十年代最潮流的大卷。由于五官深邃,侧脸看着像个混血。尽管变化不小,白鹿还是认出他来——那是年轻时候的骆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