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余两个跟门外的人都是一样装束,面无表情,只不过有一人略高些,神态带着若有若无的懒散,神情间又有些匿不去的倨傲,唐川不由多看了他一眼。
张梅看向秦渡,眼神锐利:“你是谁?”没等唐川开口,她又看向唐川:“他是谁?”
“这是……”
“是什么!”张梅忽然拔高了声音,“谁!”
唐川心头猛地一跳,张梅已经继续吼道:“你和你那个天杀的爹一样!一路货色!”她眼底的嫌恶几乎要溢出来了,瞪着唐川和秦渡握在一起的手。唐川这才如梦清醒,烫手一样抽回了自己的手。
秦渡皱了皱眉,没有说话,把手插回兜里。其中一个黑衣人换了姿势,一手插着兜,另一手食指和拇指摩擦着下巴,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。
“妈,我……”
“别叫我!”张梅猛地捂住耳朵,眼睛瞪着他:“你和你那个杀千刀的爹一样!跟着外人骗我的房子!你们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!”
她自顾自地谩骂,忽然尖叫了一声,转身跑进厨房。唐川连忙跟过去,看见她拿起菜刀的时候,心头猛地一跳:“妈!”
“别叫我!”张梅尖叫。
“他是我同学!”唐川一时居然说得连贯,语气着急:“他就是顺路送我回来!”
“送你回来?”张梅的语气缓下来一点,看起来有几分茫然地说道:“你同学?”
唐川立刻用力点头:“我同学,隔壁班的。”
“隔壁班的?”张梅机械地重复他的话。
“对。”
“我会信?”张梅忽然冷笑了一声,看着唐川呆住的脸,尖声笑道:“你的衣服是谁买的?衣柜里的衣服都是你的?嗯?避孕套呢!啊!你说啊!是不是,是不是!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干的恶心!我恨你生下来的时候我没有掐死!哈哈哈!同性恋!搞男人!我生的!哈哈哈!”
她像是疯了一样,癫狂地笑着,眼睛淬毒一样紧盯着唐川。
一切都可以有理由的,都可以编造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,只要骗住她就好了。
可是唐川说不出来。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张梅这个人时常有些疯的,总是前言不着后语。唯独这一件事情,只凭借着一点点蛛丝马迹,就这样大胆推出全概来。
这是唐川无可辨驳的事实,这是他总担心的事实,最后还是这样赤裸的撕开,血肉分离开来。他居然说不出的痛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