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不然,这种事情终归是看热闹的多。
他爸爸说的对,场面话谁不会说,可是真正落到了自己身边,又有几人能坦然面对。
他不想白岩和他一样遭受这么残酷的现实。
他想他一辈子活在阳光下,他这样好的人本就该这样活着,坦坦荡荡,光明正大。
所以当他察觉到对方的感情时,内心的恐惧大过了欢喜,他才发现自己第一反应竟然和他爸一样,只想把他引回所谓的“正轨”,同时他也可悲的发现,自己连接受一人喜欢的勇气也没有了。
他将自己的感情压到最深处,克制和隐忍成为了他毕生的修行,甚至有时候他都忘了他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。
那本来该是不顾一切的年纪,冲动、自由、敢爱敢恨,喜欢了便是喜欢了,何必顾及那么多?
可那是他的白岩啊。
他一尘不染的白岩啊。
那日那个学妹的出现,让他清楚的意识到,就算他再怎么克制隐忍,他也是人。
一个有血有肉的人。
他本来都做好了看着他像个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,度过余生的准备。
他会是他最好的朋友——一个能理所当然的陪他一辈子的另一个合适的身份。
那段年少时冲动的感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去,等他多年之后的某一天再想起时,不过是青春里一场难以忘却的玩笑罢了。
那是他的玩笑,却是尤也这一辈子也不会说出口的情。
他本以为自己能坦然的面对这一切的。
理所当然,早有准备。
可是真的当有那么一个人闯进他们的世界,真的从他面前抢走了他最爱的少年,他才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对此无动于衷。
他没有办法欣然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走进别人的怀抱。
他是如此的懦弱、自私,可笑又可悲。
他曾经用醉酒逃避了一次,这次怎么也逃不了了。
他也不想逃了。
六月二号那天,他去了墓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