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只懂中原医学,关外番邦那些劳什子蛊毒巫术我可不懂,就你身上这个蓼祸还是我师……”黄韫说到一半忽然截住话音,叹了一口气,道:“算了,我还是多找点北边的医书研究研究吧,说不定能搞清楚温乾到底想干嘛。”
“对了,南方的也看看,我怀疑慕阳来自南边,他是在郦城被找到的,若有机会,我还想去找到他的地方看一看,说不定能找到关于他身份的线索。”
黄韫眯着眼睛看着温初月:“怎么你突然对他身世感兴趣了?”
“很奇怪吗?”温初月有点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,淡然道,“我对他的一切都很感兴趣啊。”
“你?你明明就只对折磨别人感兴趣。”黄韫听得出他话里的危险味道,转头看了眼阮慕阳,那年轻人正以一个相当矜持的姿势和一干婢女说话,脸上的笑容略有些尴尬,看起来有点像误入温柔乡的正经书生。
这帮婢女都是被黄韫养得这么没大没小不拘小节的,看着阮慕阳的窘态,黄韫多少有点愧疚,于是伸出一根指头在温初月面前点了点,告诫道:“他这么好,你可别欺负他哦。”
说完,转身去人堆中解救阮慕阳了。
温初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,心道:“就是太好了,才让人忍不住想欺负。”
事实证明,黄韫的医术水平确实称得上“神医”二字,他很快替阮慕阳看完诊,包扎完了伤口,走的时候给他开了两幅药,一幅是敷外伤的,一幅是调理他心口疼的。
阮慕阳自打从文峡口回来之后,夜里时常会觉得心口一阵阵钝痛,他本以为只是胸口的伤没愈合引起的,可过了半年,伤口处疤都快看不见了,却还时常会犯心口疼。这事儿他对谁都没提起过,反正疼一会儿也就过去了,他自己都没放在心上,黄韫就在他身上随便捏了几下,居然就看出来了,还把原因也猜透了。
黄韫道:“你胸口受过刀剑伤,刃上涂了毒,乡下的大夫手脚不利索,余毒没给你清干净,还留了一点在体内,才会犯心口疼,也没什么大事儿,喝喝药把余毒清了就行了。”
黄韫说的就跟亲眼见了似的,阮慕阳不免有些惊讶,睁大眼睛看着他。
黄韫“嘿嘿”笑了两下,道:“慕阳啊,这都是雕虫小技,不要盲目地崇拜我,以后看病都来找我,不仅限于身体,心病也行。”说着,冲阮慕阳眨了眨眼睛,习惯性地伸手去摸他的头。
他手伸到一半被一把扇子截住了,温初月拿扇骨在黄韫手背上敲了一下,面无表情道:“有劳黄神医了,小生家境清寒,实在付不起诊费,先记在账上吧,黄神医普济天下,应该不会见怪吧——慕阳,我们走。”
黄韫搓了搓被温初月敲红的手背,不满地嘀咕道:“嘿,还摸都不让摸,又不是你家媳妇儿,吝啬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