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看着阮慕阳匆忙远去的背影,阴沉地说:“慕阳?你也配拥有名字?明明手上沾了十七个同伴的血,你是十七,永远都只能是十七……”
第59章 从此不敢看观音(8)
两人一路无言,进门之后时,阮慕阳终于舍得开口打破了沉默,低声道:“主人,您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?”
温初月仰头觑了一眼他那难看的脸色,不怎么在意地伸了个懒腰,打着哈欠道:“困了,你要还想接着玩早上的游戏,就明天再说吧。”
阮慕阳:“主人,不是游戏,您想问什么我都会答,您不需要回答我任何问题。”
他知道,温初月表面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,心里不一定不介怀,左右是瞒不住了,与其让温初月从别人嘴里听到那些肮脏的旧事,不如他自己说出来,反正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被神明抛弃,而这结果他已经设想过无数次了,从他亵渎神明的那一天起。
他曾无数次设想自己的死亡,无论多么鲜血淋漓的画面都不觉得抗拒,只是平和而淡然的,如同应有的宿命。
只是他火候不够,决绝得不够彻底,看向温初月的眼眸还是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压抑的真心,他自己毫不自知,温初月却看得分明。
“得了吧,明明就一脸抗拒的表情。”温初月心想,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道:“行了行了别废话了,纸鹤上的脂粉味熏得我难受,赶紧准备热水,我要沐浴。”
当然,阮慕阳在这件事情上把温初月看得相当准,这些事温初月不想逼阮慕阳说出口,不代表他不想知道。
隔天夜里,城南的暴发户刘员外家造访了一位不速之客,把刘员外家的二少爷绑在椅子上拷问了半宿,无良的匪徒把二少爷的脸揍成了猪头还不算完,走的时候竟然将二少爷剃了头发剥光衣服扔在猪圈里。幸亏二少爷生得瘦小,老仆一大早起来喂猪时才能在一群肥硕的猪崽中发现他。
温初月忙活了一圈溜回别院的时候已经五更天了,得益于他提前在房中熏香里添的助眠草药,阮慕阳在平常起床练剑的点睡得正香,温初月隔着窗瞥了一眼,走出两步又忍不住退回来,从敞开的窗悄悄翻了进去,用还没洗的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。
说起来,他明明从刘二少爷口中听到了残酷的旧事,心情却格外舒畅。他想通了一些事情,大致明白了温乾为何阮慕阳带回来——任谁都不愿意错过这个杀伤力极强的武器,文峡口上阮慕阳也证明了身为武器的威力。所以,这次温乾给他送来的不是玩物,而是新发掘的武器,本家人多眼杂,难保阮慕阳不会在不恰当的时机狂化,增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。相比之下,温初月这无人问津的别院的确是绝佳的选择,即便阮慕阳突然发作,波及的也只有温初月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