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黄韫本来就比温初月年长不了多少,平时贴着一层假面纯属是他师父的恶趣味,他一个正值青年的小伙儿,本来也不愿意扮成一个糟老头,不过后来发现这张脸行医好像更方便,也就一直这样了。
半个时辰后,两个人完成了互换,“黄韫”倒是挺像的,和本人几乎一模一样,就是“温初月”不太像,怎么看都宽了点。
温初月走到门口时黄韫突然叫住他:“喂,初月,你什么时候回来?”
温初月脚步没停:“不知道,可能今晚不回来了。”
“你不回来都不给慕阳留个信吗?”见温初月的脚还在往外迈,黄韫忙道,“简单交代一声也好啊,免得他担心你。”
于是温初月迈出的脚顿了一下,悬空了片刻,又迈了回来,在黄韫的注视下,顶着一脑门官司给阮慕阳留了一封信。
黄韫平时被丫头们伺候惯了,当然没那么“贤惠”,走的时候并没有替温初月收好茶几上的茶杯,所以阮慕阳半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桌上放着未动的饭菜,内室茶几上有两杯喝过的茶,而温初月的卧房中空无一人。
哦,地上还有一张被猫咬过的字条,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四个字:“今夜不归。”
他那不省心的主人夜不归宿,也不说是干嘛去了,竟然用一句今晚不回来了就把人打发了,且末尾连个“勿念”都不写。
茶已经凉透了,曾残留在杯上的气息也遍寻不到,阮慕阳端起两个杯子仔细闻了闻,别说分辨来人是谁了,他连哪一杯是温初月喝的都无法判断,只有一点可以确定——来人也知道温初月的腿没事。
因为茶几两旁是两把红木椅子,他是坐在椅子上和那人喝茶的,而不是轮椅。
两人的茶都没喝完,或许是同时离开的,至于温初月是和谁去了哪里,阮慕阳全然没有头绪,他心中莫名一阵烦乱,将茶杯洗好放了回去,又骑马赶回了营地,他总觉得这一晚若是一个人守在别院,恶魔又会趁机跑出来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