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寻本来是不怎么晕,被他碰了那一下,现在真晕了,不光晕还头大。他跟前床友的关系好像正在朝着一个意味不明的方向撒丫子狂奔,并且悬不了崖也勒不住马。
点头之交?骗鬼。
朋友?不纯。
搞暧昧?朝纲了。
妈的,项寻这辈子没在交际关系上头疼过,这简直是遇上了世纪难题。
小江跑前忙后,办了住院手续又给骆寒买了点吃的,急匆匆地往病房去,路上刚好遇上了接到消息赶来的项晚。
项晚接到她哥的电话,说是犯了小胃病,住院观察一下,别的什么也没说,所以并不知道是骆寒把她哥送来的。她认出了小江,还以为是恰好遇上的,于是紧跑两步追上说:“诶,是小江来着吧?”
“你是……”小江觉得对方眼熟,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。
“我《星时尚》记者项晚啊,嗐,咱俩上几天在窦导公司里见过的。”项晚见对方还是迷糊,干脆说,“我项寻他妹。”
“哦,是项老师的妹妹啊。”小江忙前忙后的,可算是记住了项寻的大名,“项老师在大街上犯了胃痉挛,可凶险了,幸好我们寒哥就在附近,把他送来了,不过现在没什么大碍了,你别担心。”
“哈?”项晚完全愣了,脑子一时没转明白。
所以是寒哥遇上了她哥犯病,然后把人送来医院,这是帮了大忙啊,得谢谢人家啊,她哥干嘛不说啊?
根据对项寻的了解,但凡他避而不谈的事必有猫腻。
“那可太麻烦寒哥了。”项晚先对小江说了一通客气话,“你看还麻烦你跑腿,来来来,我帮你拎东西,你要有事就去忙,我来了就不用麻烦你了。”
小江心想项老师妹妹还挺会来事,她还真有事,起码得先去把车洗了,然后重新开一辆车来接寒哥。
“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,我真有事。”小江把给寒哥的衣服还有吃的都交给了项晚,衣服她拎了半天了,搞不懂寒哥为什么不换下来,身上的毛衣多味啊!
“得,你放心吧,有我呢。”
项晚拎着东西找去病房,对了一眼门牌号,正要敲门,一抬头从门窗里看见骆寒站在病床边,敲门的手又缩了回去。
双人病房,目前只入住了项寻一个病号,病号在打点滴,是个技术蹩脚的小护士给扎的针,扎得他生无可恋。
项寻怕打针,讨厌医院的各项检查,他不喜欢一切把自己交给别人的事情。刚才倘若不是骆寒摁住了他的胳膊,加上酸臭气的封印,项寻肯定会临阵脱逃。
可能是烧得厉害,可能是药水里有催眠成分,也可能是潜意识里不想面对还不肯走的前床友,项寻没一会儿又睡着了。
骆寒一直在床前站着,坐不下,因为身上的味道令他难以忍受。他每一秒都在忍着,居然忍了这么久,就像他在第一眼看见那片星空的时候不会知道,自己会用五年多的时间走近这个人。
因为父母的缘故,骆寒对爱情很谨慎,他觉得如果不能确定要跟对方处一辈子,就不要轻易开始。可他对项寻,总是难以抑制,从最开始想了解这个人,到对他动了心思,再到蓄意接近,然后为了越过他心里那道线,动各种心眼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