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这天下午,项寻莫名其妙见到了骆寒的妈妈。
早上骆寒占完便宜就走了,没给项寻退票的机会,他说关老师挺欣赏项寻的,希望他能去看展。
这句话比火锅还能让项寻抛弃原则,于是他就来了,反正先看了再说。
只是票只有一张,据骆寒说连他也得凭票入场,所以他不能来,项寻对此喜闻乐见,他现在一看见那小子脑壳就疼。
展出的地方在一个艺术区,这地方还挺接地气的,项寻经常来,他熟门熟路地停好车,然后凭票进了展馆。
这场展不是单纯的摄影展,也有关老师的绘画作品,分在两个区,不过只要是进来看的,肯定都不会错过,因为艺术本身不分家,审美是共通的。
项寻先去了绘画区,关瑜最拿手的是油画,是有名的油画大家,相较而言,她的摄影更像是玩票。她的摄影作品在项寻所见中不是最出色的,但项寻却特别喜欢她的摄影语言,摄影语言最初就是来源于绘画语言,一个专业的画家对色彩影调还有光线的把握比非专业的人要好得多,项寻想从她身上学习的就是这一方面。
因为是“来之不易”的票,项寻看了很久,一直看到今天的展出结束才离开,将出门的时候他遇上了关瑜。
“关老师好。”项寻见过关瑜的照片,一眼就能认出来,立刻上前跟老师打招呼。
“项寻?”
项寻:“是,我是项寻。”
关瑜盯着项寻的脸端详了好一会儿,“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?”
这话听着像是烂大街的搭讪梗,但面对关瑜,项寻自然不能胡思乱想,他玩笑说:“是我的脸太大众了吧。”
项寻的记性不差,如果见过关瑜他肯定会记得,兴许是关瑜记错了。
关瑜没想起来心里过不去,不过她只在心里想,面上没再继续这个话题,转而说:“看了展有什么想法么?”
这是老师提问环节了,项寻斟酌着说:“绘画方面我没有鉴赏能力,摄影作品我觉得都很好,您的色彩感还有对人物内心的表达最出彩。”
关瑜笑了笑,问:“不好的有吗?”
“有,”项寻实话实话,“您的技巧语言稍微弱一点,不过我认为这不是硬伤,摄影的最高境界是需要舍弃技巧的。”
“很中肯。”关瑜跟他谈论了很多摄影方面的话,两人一边朝外走着。
展馆外停了一辆黑奥迪,看见他们出来,立刻下车帮忙开门。
项寻看见骆寒便告辞,“关老师,我先走了,改天再跟您探讨。”
“别走啊,一起到我家吃个晚饭,我好久没跟年轻人聊得这么投机了。”关瑜看项寻的表情有点勉强,揶揄地看了儿子一眼,心想:有意思啊,还有骆寒搞不定的人?
“妈,您先上车。”骆寒用眼神求她留点面子,等关瑜上车,他转头看着项寻,“哥,给个面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