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怪。”关瑜点点头,惋惜道,“受了那样的打击,一定不想面对过去。”
关瑜还不知道自己是项天问备受打击中的重要一环,那段时间项天问可谓各种打击接踵而至,爱情的幻想破灭,事业又到了瓶颈期,当时还因为政策的关系,他挚爱的艺术片不能再拍,这些东西加起来无疑是致命的。
气愤,偏执,愤世嫉俗,那个阶段的项天问像个跟全世界抗争的愤青,做事不顾后果,他就是要不顾一切拍自己喜欢的电影。
他跟常年合作的一个导演合作编了一个剧本,自己投钱拍电影,不问票房,就为理想。
这部倾尽所有热情跟家当的电影拍得很成功,可惜无法上映,陪钱是小事,更让项天问痛心的是电影无人得见,无人欣赏,他觉得心中的理想就要死了。
给了项天问最后一击的是,这部电影随后在国际上获了奖,最佳影片最佳编剧最佳摄影,里面却没有他的名字。他的所谓的导演朋友抛弃了一个不再能制造价值的合作伙伴,“培养”了一个新的伙伴,那摄影师因此一举成名,然后便跟导演转型做起了商业片。
项天问那暴脾气哪里忍得了,脾气一上来就玩鱼死网破,爆料了圈内各种黑幕,动了太多人碗里的肉,因此惨遭封杀。
项寻跟骆寒听完故事,十分能够感同身受,也能理解项老头的偏执,这是一个真正追求艺术的人的纯粹。
这天项天问跟关瑜到底是没能坐在一起,关健是谁也不知道项天问在别扭个什么劲儿,都以为他是遇上故人想起了旧事,所以心情不好。
又隔了几天,项寻叫项晚回家看看老头,那天之后项寻跟骆寒一直很忙,没时间回去看看老头,不知道他那股别扭劲儿过去了没有。
“项晚,别说不该说的,也别跟爸吵架,就当是讨好他了。”项寻嘱咐项晚说。
项晚因为上次醉酒,导致她哥谈恋爱的事被项老头知道,她因此十分过意不去,她哥最近要她干啥就干啥,一句怨言也没有。
“我知道了哥,我马上就去。”
窦乐听见他打电话,问道:“怎么,老头还不接受你俩啊?”
项寻叹气说:“嗐,别提了,老乐,你是电影圈的,知道项志国吧?”
“靠,那必须知道啊,我上学那会儿特崇拜他。”窦乐说起项志国来神采奕奕的,“我中二的时候还老埋冤我爸,为什么不早给我生二十年,那就能遇上电影最好的年代了。”
“哦,”项寻看着逐渐不淡定的窦乐说,“老乐,要是我告你,我爸就是项志国……”
“谁?”窦乐光是听见谁是项志国这话就激动地坐不住了,“你说谁是项志国?”
项寻摸摸鼻子说:“我爸,他……”
不等话说完,窦乐便跑了出去。
“老项,我请半天假,我去你家看项大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