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受爽么?”
吓得李解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去。
“我他妈哪儿知道?!”
“我还以为你们已经……”鹌鹑丧眉耷眼地从被压得软踏踏的豆腐块里抬起头,摘下眼镜用衣服一角擦镜片。
“我和谁啊?!我告诉你沈言,饭能瞎吃话可不能瞎说!”这下轮到李解急了,扑到沈言床上挠他肚子。沈言手里的眼镜儿被他一撞顺着床缝掉到了床底下,一边抵抗着李解的攻击一边嚷:“瞎?你说谁瞎?!”
梁一鸣和万岁一进屋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:沈言跟李解衣衫不整在床上闹成一团,俩人气喘吁吁,脸上都有可疑的红晕。
“打扰了……”
“你俩给我回来!!!”
等沈言捞回眼镜儿再戴上,才看见那俩又一次推开门,万岁还是那副死人脸,梁一鸣……眼圈有点红。
沈言突然福至心灵:
梁一鸣也可以是受。
四个人难得一起去食堂吃了晚饭,沈言带着电脑,饭后就去了图书馆,万岁晚上去打工,梁一鸣回家,李解独自一人往寝室走。
上楼梯的时候看见双胞胎站在拐角,照镜子似的,似乎在说什么重要的事,路过打了个招呼就回了屋。
“聊天?”小花抱着一捧金黄色的郁金香笑得灿烂:“好啊,聊什么?”,万岁反而有点不好意思,垂下眼睛专心给手里的绣球加营养剂:“都行,说说这个店也行。”
“哈哈,那说出来你可能不信,开花店可是我从小的梦想,这个店以前开在城东最繁华的一条街上……”
小花挑出几只品相最好的花,将剩下的插回郁金香专用的花瓶里:“那边有很多老顾客,地段也好,撑过了最初的几年,也算是生意兴隆。”
“可惜,后来遇到了纠缠不清的客人,没办法,不得已才搬到这边来。”
眉头微蹙,红白相间的唇齿开合,从里面飞出一只叹息的蝶:“唉,你知道的,不是所有客人都能接受……”小花站起身,掸了掸白色丝绒裙上落的叶子:“…我这种人啦。”
“你很好。”万岁手里的工作没停,语气却是坚决笃定:“昨天冯老师也这样说。”
小花突然凑到他后边,双手搭在万岁肩膀上:“诶?!你昨天见到冯冯啦,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,还挺想他的。”
“花姐……”万岁默默支撑着小花身体的重量,连声音都绷着劲儿:“他和相老师,他们是不是……”花房里充满了各种香气,可小花身上的香水味与它们都不同,像是山顶初春融化的雪。
雪是热的,喷洒在万岁耳边:“他俩是一对儿。”然后又马上蹦跳着退回了安全距离,再转到万岁面前时,手里已经取了一捧开得最盛的绣球花,头一歪:“你猜谁在上?”
万岁手里的剪刀掉在地上,脸上还是平平淡淡的,耳朵却有点红起来:“……猜不出来。”
“天呐,我们岁岁怎么这么可爱?!”小花用手指卷着一段紫色的绸带,笑声一直传到外面热闹的大街上。
和别人聊天确实非常有趣,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故事。万岁在心里默默数着,冯老师、李解、梁一鸣、花姐……还差六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