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等一会儿,我大爷爷还没起床呢,我去叫他!”
说完平儿就转身跑去后院了。
“老头子!沈家小子来了,你赶紧起来!快点!他钱袋厚实着呢,我们又要挣钱了!”
这话说的,什么叫又要挣钱了?
沈文宣面无表情地想着,这小娃子真是贪钱贪得理直气壮、十分霸气。
沈文宣无所事事地在外面一坐,等着。
但里面的宁清却惊坐起,顾不得被药劲催起的沉沉睡意,也顾不得一动就扯得发痛的伤痕,撑着胳膊费力地从床上坐起来。
他很虚弱,但更多的是紧张,他不想第一次见面就让他看见他衣衫不整、灰白颓唐的狼狈样子,虽然他更加不堪的模样早就被那个人看光了。
忍痛移动双腿从床边垂下,规矩地并拢踩在脚踏上,颤着手指整理好衣衫,又回身费力地把身后的被褥叠起来,挪到榻尾。
等弄好后,他已经气喘吁吁,连身上的绷带都松散了些,不过幸好没有全散开,宁清侥幸地想着,他把散开的微卷的头发用发绳重新束在脑后,紧张而又期待地看着房间门口。
他的心脏跳动得很厉害,不断回想着自己还有什么失礼的地方,他只穿了一件中衣,按礼说他至少应该披一件外衫,但他除了身上这身没有其他衣服,连袜子也——
等等,袜子?
温热的脚底这才觉出脚踏的微凉,宁清顿时乱了。
着急忙慌地找东西把自己裸露的脚遮掩起来,手上一时不慎,打翻了床头小柜上茶杯,宁清吓得叫了一声,闭上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