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文宣沉眸叹了几口气,道:“为我渝州寒门学子寒窗苦读十余载也入不得那高等学府的门槛,为商族子弟散尽家财也求不得一个入学试,怨堂堂宏章书院竟被官府把持,沦为牟利之利器,亦怨书院中鱼龙混杂,误我大渝才士之前程。”
惟修闪了几下眼睛,听明白了,恍然道:“竟是如此?不过,离这里最近的陇西郡郡外的施粥棚是你家设立的吧?还有粤江郡、云中郡、上谷郡、渔阳郡等等等,沈家能做到这些也是不缺银子的,既如此,何不也散一散家财进宏章书院呢?”
这老夫子竟然知道这些。
沈文宣笑道:“老伯真是消息灵通。”
“灵通倒是算不上,不过不是个眼瞎耳聋的就是了,渝州内无论是官场还是民间的事我都了解一二,但我发过毒誓,此生决不再趟官场这趟浑水,若要我联系官场上的人为你达到某些目的,惟修奉劝你一句,莫做此想。”
惟修垂眸提起紫砂壶为自己重新续满了茶,细酌慢品,对沈文宣置之不理了,他虽常居山林,但对世间的事通透得很,这人突然找上他来,所求肯定不简单。
“就算是沈某再也无法续写四作也无妨?”沈文宣笑了一声。
惟修端茶的手一顿。
沈文宣:“我也不是要逼老伯你,只是你既然对渝州形势如此了解,肯定也知道渝州流民的事,我只想说唇亡齿寒,沈某想在最坏的局势前捞渝州一把,找上老伯也是公利在前,私利在后。”
惟修沉着眉慢慢放下手里的茶杯,道:“流民的事尚无定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