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漫长夜,浑浑噩噩之中,他只记得大姐姐半明半暗的身影,笔直地站在那儿,他正被拖走,而她冷冰冰地看着,没有管他。
沈文宣想着去年阿焦十六岁,捏子的手指慢慢用力,“咯哒”一声,碎了。
惟修瞥了一眼,突然想起鹤望山那套紫砂凤梨杯碎了一只,肯定是在这人干的!
沈文宣:“你继续说。”
惟修咳了一声,道:“阿焦是宁家的吧?宁家镇国公宁维梁是当今国舅,也是当朝太后的嫡亲弟弟,当年也是雄才大略之人,替先帝镇守北疆,戎马一生,不过最近听说有了腿疾,可惜了。”
“穆将军怎么回事?当年阻止赫大将军造反的。”沈文宣问道。
惟修:“穆将军当时镇守东南,新帝登基时,听说赫大将军造反就立刻赶了回来,哎,就是在那次打仗时中了箭,和赫大将军双双陨落,整个南边就空了出来,皇帝就提拔当时穆将军的亲信迟蓟为镇南将军。”
“不过当年赫大将军把南边外族都打得够呛,尤其是南边,一度将人打到躲在山林里不出来,呵呵,这种善兵之人百年不多见。”
“不过这十几年北边匈奴缓过了气,隐隐有侵犯之势,但是镇国公老了,不比当年,宁家的大公子我也没听说能力如何,估计平庸无奇,因此皇帝在前几年调走了迟蓟去了北境,留下了南方这个大空子,啧,我也说不上来什么滋味,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注定。”
棋子被捏坏了一颗不能继续下了,惟修收了棋盘起身就要离开,临走前又想起件事儿:
“对了,在当年战场上将赫大将军斩首的正是迟蓟。”
沈文宣看着他走远,坐在原地默默沉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