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的可句句属实?”他问道,略有些苍老的声音在静得出奇的书房内听得人头皮发麻,戈政卓咽下一口唾沫,撑在地上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,小心道:
“自、自不敢欺瞒陛下,都、都是真的——”
“那你为何现在才告诉朕?!按你所说,西南战乱去年年关就开始了,你是忙着过年的吗?!”崇信帝怒道,翻脸比翻书还快,猛得将手中的帅印甩出去,“啪”地一声砸在他的手边,戈政卓吓得浑身一抖,哭诉道:
“皇上,我...微、微臣今年三月份儿的时候就递过折子,上面细细写着西南的各项灾祸,可迟迟不见回音,微臣不才,只能眼睁睁看着西南百姓受苦而无能为力,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铤而走险,无圣上召令就私自进京,还请圣上恕罪啊。”
崇信帝眉头紧皱,看他哭得烦人不耐烦地摆摆手,吩咐道:“进忠,快去把丞相给我叫来!”
进忠是他身边的总管太监,听他说完立刻弯腰福了一礼,道:“皇上,赫丞相正在外面等着呢。”
他说话虽然细声细气,但年老声钝,倒也不算难听。
“让他滚进来!”崇信帝道,眉间阴鸷,明显压着一肚子火,赫舒进来时见他面色,二话不说直接跪下身:
“请皇上降罪。”
崇信帝皮笑肉不笑,打趣似地问道:“丞相何罪之有啊?”
赫舒看了一眼戈政卓,道:“玩忽职守,不尽本分,未能替皇上分忧便是臣之大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