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庭给柯明海倒了杯水,另一杯放在桌上,示意柯明海叫方渐青,“原本不打算去,但那边另一座山村,更需要帮忙,听说那里,连大路都没有,打算去看看能不能帮他们。”
距离受邀去参加学生毕业典礼的学校相邻的另一座山村,条件更为艰苦,孩子们上学必须过索道,GZ山区,山村与村之前距离分散,很难集中,孩子们的家有些在山下,有些在山间,较为落后的山区,没有山路,上学必须通过铁索道,聂庭看到视频,决定帮他们解决问题。
聂庭回了趟聂宅,宅院墙外的月季花开全了,那时季楠拔掉了墙外所有花,聂庭又一棵一棵种了回来,小花喵呜一声,从墙头跃下,跳进聂庭怀中,聂庭抚摸着小花脑袋,“你又重了,你胖这么多,你说楠楠回来还能认出来吗?”
抱着小花踏进院子,脚边全是月季,通往客厅的路铺上细的鹅卵石,两旁全是月季,红的、粉的、黄的、白的,楠木又长高了,正值夏日,翠绿的树叶密集成荫,小花从聂庭怀中跳下,一跃上树,聂庭在楠木树下站了许久,想象着季楠此时正坐在树下纳凉,笑靥如花。
聂功成和季楠父亲正在下围棋,下着下着季楠父亲又开始耍脾气,“不玩了,又输了,不好玩,我想吃绿豆饼。”
聂庭上前,接过保姆王姨手里的水果,递给他,哄着:“季伯伯,我们下次再吃绿豆饼,先吃水果,好吗?”
季超看了他一眼,接过水果,听话的咬了一口,“啊,是楠楠啊,我听楠楠的。”
聂庭心底泛起一丝苦涩,让阿姨带季超去看电视。
聂功成叹了口气,“他这样是好不了了,医生说他脑子旧伤时隔太久,可能一辈子就只能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了。”
聂庭没说话,好久,用只有他自己能听清的声音说:“这样也好。”
这样也好,把他当成季楠,不用被思念和愧悔折磨,他会代替季楠好好照顾他的父亲。
告别两位老人,聂庭前往GZ。
到达已是晚上。
第二天上午,参加完学校孩子们毕业典礼,与楠木小学全体师生合完影,由老县长带路,去往另一座村庄,一路上,老县长那个感慨,只差没带领全村人来给聂庭行礼道谢了,“闻先生真是年轻有为,心的善良,光我们县,由您资建的‘楠木’小学,就有十二所了,我代表全市人民感觉你……”
聂庭时不时礼貌的应几声,先坐汽车,偶后转三轮车,最后走差不多一个小时的山路,才到他们所说的落银村,一栋破旧的学校出现在眼前,虽说早有心理准备,聂庭还是被眼前红砖和木材支撑起的楼房震撼到了,很难想象孩子们是怎样在这样一种环境中学习。
走近,一串灵动跳跃的音符跃进耳中,似乎很远,又好像环绕在耳畔,敲击在心上。
是钢琴曲,《致爱丽丝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