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奕将他一束头发绕在指间,挑了挑眉,“你琢磨一下我写的吧,你那么厉害,这都不是事儿。——诶,这话好像也是交流感情。当我没说。”
说罢,他将身下的椅子蹭出主角光环,然后叫杨顺把他搬回去。
池奕抱着枕头钻进被子里,偶然抬眼,见贺戎川还在看自己写的东西,甚至开始触摸那张纸,神情极为专注。
烛火摇晃,灯花爆了一颗。忽然,贺戎川扔掉那本奏章,宽实的身躯靠上椅背,微微扬头,目光落在远处。
他平淡道:“姚翰欲将你送入朕房里,却不曾告诉你有关朕的事?”
怎么又提这茬?池奕不懂他想表达什么,迷茫地摇头。
“很多事,”贺戎川嗓音沙哑,一字一句,“并非你想的那样。”
第17章
池奕懒得和一个工具人聊那么多,却觉得对方有话想说,只能露出个标准微笑,话音甜甜的:“若是有关您的事,不用姚丞相,陛下和我说不就好了。”
贺戎川收敛目光静坐片刻,缓缓起身,绕过桌子来到窗边,将只留一条缝的窗子开大了些。
天色半暗不暗,模糊了禁宫的朱墙金瓦,遥望万家烟火,竟无一处值得聚焦。窗缝漏进一阵凉风,吹乱他披散的乌发,也吹着了被子里的池奕,吹出他一个喷嚏。
窗边的人索性关死窗子,目光却未转动,褪去血色的唇间吐出低沉话语:“朕在这征怀宫住了六年,每日晚膳之后,必摒退所有下人。若屋里还有第二个人,朕便难以安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