谦卑恭敬,可怜巴巴。
池奕打算好了,这种风格要是再不行,就表演一套你无情无耻无理取闹试试。要是玩脱了,这个距离也足够他躲起来的。
然而那人别过头轻嗤一声,“先起来,轻易不要跪了,做这副样子,像朕欺负你似的。”
池奕一脸迷茫,刚认识他的时候明明是他逼自己下跪的,而且在他们二人的关系中,就是他欺负自己吧……
当然,这时候反驳是找死行为。池奕沉默着站起来,又听贺戎川缓缓开口:“你既问完了,那便结案。刘峥这边先不用管,营中之事你拟个处置,给朕过目,再交徐检去办吧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解下腰间革带,反着铺在桌上。
“是,我知道了。”池奕答应着,又好奇去看那带子。暴君的随身之物,里面竟排满了机关,他不硌得慌么?
“此事办得不错,该赏。”贺戎川打开带子里的机关,从中取出一根细针,放在对方面前。
“你曾让朕答应不杀你,朕答应不了,但是……这根铜针你收着,何时觉得朕要杀你了,便拿出来。”贺戎川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,话音压低,“就一次。”
池奕愣愣站在原地,还没回过味来,便听对方淡淡的一句:“去睡吧,不早了。”
他脑子已经不运转了,听话地回床上去,只觉得手里那根针是很宝贵的东西,得随身携带,便拿布包了几层,和那枚粉红色药丸一起塞进衣里。
次日醒来已是中午,池奕在榻上枯坐良久,逐渐想明白昨夜发生的事,却想不明白是如何发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