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检抬头望一眼,见无人注意,方低声回答:“此招名为‘拂柳式’。”

池奕故作懵懂地点头,“好看是好看,只是这动作过于柔软,真打起来不好用的吧?”

“那倒不是。”徐检沉默片刻,似在回忆中游走一圈,缓缓道,“在南疆起兵后不久,我们在惠州遇上镇守的总兵,对方麾下士卒作战生猛,以一当十。”

“正在无计可施之际,我出营散心,恰好碰见陛下舞剑,就是这一套‘拂柳式’。我在旁观看半晌,恍然开悟,对方固然生猛,但柔能克刚。”

“于是我叫来几位将领,请陛下为我们讲解这套招式,从中提炼要领,传授给众兵士。凭借至柔之力,最终破敌,我们方能走出南疆,征战中原。”

“原来还有这样一段缘故。”池奕一脸天真,“方才徐将军看见了么?陛下身上那几道疤,也是战时留下的?”

远处的贺戎川似乎仍在研读那份文件,徐检继续道:“陛下在南疆征战多年,从未受伤。但北伐那次,我们的下属私通敌将,陷陛下孤身于千军之中。彼时我在旁保护,挨了十几刀仍护不住,到底让敌人砍伤了陛下……”

这段对上了池奕对书中内容的记忆,他继续问:“然后呢?”

“然后我们几人被逼上峭壁,陛下恐为人生擒,自行跌下悬崖……消息传回,全军万念俱灰。未料两日之后,陛下竟让人救了回来,在营中调养数日,便又上了战场……”

池奕一愣,书上写的明明是贺戎川落入悬崖后,自行调息七七四十九日,凭借玉珠的灵力重获生气,回去时他的军队早已遭受重创,休整了好一阵才恢复元气。

可现在徐检说的和书上不一样?难道自己的到来改变了这个世界?但自己明明几个月前才来,怎么会改变好几年以前的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