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奕暗自吐吐舌头,果然暴君最记挂的还是干活。
才这样想完,便听见低且沉闷的话音:“方才见你晚饭没用几口,夜里要吃什么就吩咐王禄。他是奴才,你不必看他脸色。”
这话将池奕心里揉软了,他刚要回两句好听的,那声音却高起来,还带了几分戏谑:“朕想要什么味道都有?那便酸甜苦辣咸,一样一首。”
池奕:……?
上辈子欠他的吗?!
怂包池奕没吭声,默默答应一句,换掉一身女装,点了一碟点心,琢磨刘峥的事去了。
乌云蔽月,透出微薄光亮。临窗的榻上,池奕没来得及放下床帘,便歪歪扭扭睡着了。
桌上两盏云纹灯熄了一盏,贺戎川就着晦暗光线,将池奕转告的姚翰的要求落成文字,预备明日交由下头人去做。手下可用之人越来越少,是该添些了。
他如往常一般忙到后半夜,桌上的奏折公文处理干净,只剩一张被攥皱的纸。
他展开又读了一遍,不禁望向窗子那边。
“晦魄失丹心,云汉广难渡……”
这诗着实让人看不下去,不循格律也就罢了,还用字鄙陋,句式拗口,也不知姚翰找的什么人教他,还有……
还有,这些话大约是池奕不经思索间,最想对他说的吧。
说那个真实的他就如被乌云遮盖的月光,无论如何求索也不可触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