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奕自来熟又有分寸,能理解寻常百姓的苦衷,虽说目的不纯,但确实和田氏二人相交日笃。他们之间十分默契,谁也不曾提起田不识的来历和去向。
田更试探性地问过池奕和他“大哥”的身份,池奕潇洒甩下一句:“很快就知道了。”便糊弄过去。
但他一刻也没忘记主线任务。他不可能拜托去陇州打仗的徐检帮他查地方官的破事,他必须自己过去。哪怕偷偷混在那五千人里,冒着回来被贺戎川打死的风险,也不能先被系统弄死。
不过那实在是下策了,在此之前,还有可以一试的办法。
……
这一日乌云重卷,把天色压得灰蒙蒙的,似乎下一刻就会吐出一场倾盆雨。湿冷的空气黏黏腻腻粘在身上,生生给人逼出一股无名火来。
贺戎川在皇宫边角处的厢房见了礼部两名官员,对外说是商谈科考安排,实际是想暗地里把设立御史台的事再推一把。
池奕说御史台要监察百官,可具体如何监察则是个大麻烦。辛苦了一下午,傍晚时分他终于放走那两人,再由御花园穿过,打算独自到冒着白烟的玉泉池里躺一躺。
这些日子他过得心烦意乱,五年前刚登基时,朝政比现在混乱更甚,也未尝如此不安。反而更像是十年前……
自己在怕什么?他说不好,也不愿细想。
“这几棵树为何秃了?”他随手指着道边迎春树,冬末春初,不该一朵花也无。
王禄道:“今日是二月十五花朝节,想来都让六宫的娘娘们采去,做成花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