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戎川顺着她的目光,观察了周围情况。树木托起的高台上是一湾清水,满地铁色花朵,发出腥臭味……
他在书上见过这阵法,很久之前了,已记不得是几岁。那次穆皇后不在宫中,当时的淳妃叫他到春阳宫做客,他在那里看了不少有关巫术的书。年纪太小字都认不全,只对书中图画印象深刻。
阴阳教的祭台要有高台上的圣水,和土地里的铁花,二者高低制衡,方能积聚灵气。倘若二者融合,就能让祭台上施展的巫术全部失效。但是……
“铁花不可采摘,也没有哪具肉-体凡胎能拿到它的花蜜。说救不了就是救不了。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,记得你答应的事——”
话音忽然顿住,贺戎川回头,见那人口鼻流血,直直向后倒去。
也不知何时给自己下的毒。
他无暇多想,近乎本能地向倒在地上的池奕走去。他向来冷静自持,再十万火急的事也写不到脸上,眼中常年覆着霜雪,不会让人窥得半分心绪。
可这个时候,他慌乱的神情掩饰不住——也没刻意掩饰,他的心思不够用了。
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去做什么,若按那歹人所言,池奕必死无疑,那不是正好。这等狂悖犯上之人,本就该死。
可是——池奕是属于他的,怎能容许随便什么人就杀了。他只能死在自己手下,得把他救回来,等何时认为他没用了,再亲手杀人,让他偿赎这些日子的无礼。
所以,第一步要救他。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