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忽然想起刚才阿里尔说,贺戎川知道自己要走然后……哭了?
对于这话,池奕之前一直将信将疑。但仔细想想,倘若贺戎川的情绪没有被触动,为什么要来这地方?
当阿里尔说贺戎川的执念可能在他身上时,就算知道并不可能,但……万一呢?他望着花丛中那个阖目而卧的人,咀嚼着他方才那句“不要走。”
上次听见这话是在宫里,他半夜去找醉酒的贺戎川,被人拉到床上腻歪的时候。
也许他这句话不是对某个特定的人说的,而是对十年前骤然失去的一切吧。那天夜里他正在梦见那些往事,刚好自己来到身边,不定把自己当成了什么,随手抓来倾吐心绪。
反正不是将他当成池奕这个人本身,所以他也不能以自己的身份与那人对话,他现在只不过是小贺戎川美好童年的象征物。
想到这一点,池奕便放心大胆地开口:“我本来就没有要走,只不过到外面逛一圈,又不是不回来了。该是你的就是你的,以后再也不会走了!”
现在早就没人能欺负作为一个暴君的贺戎川了,他也再也不会再过以前那种日子了。所以自己这么说,也没错。
可这话不知怎么惹着阿里尔了,她一把拽过池奕,凌厉道:“不是说了不要骗他吗?!”
“我没……”
“幻象中的人不辨是非,他会信的!”
接着,便见那躺在花丛里的人全身忽然松懈下来。塞拉道:“看来他是闭着气进去的,方才大概还有几分清醒,现在干脆放弃闭气了,很快就会毒气入体。”